第55章 双向
“好强的术法……”郝仁连连赞叹，“不知是何方英杰出手相助？”
“这等出神入化的符咒术是道法中顶尖一脉。出手的那位，是年轻一辈符咒术翘楚，赵画桥。”
单与悟收刀入鞘，替郝仁介绍。
“不知阁下是何人？为何知我底细？”
此人依旧是只闻其声，而不见其人。单与悟没办法，只好自报家门：
“桥儿，是我，单与悟。你仔细看，我还是像当年几分的。”
“啊……原来真的是你。好久不见了啊，小悟。听说这几年，你过得实在是不好。”
眉眼温顺，气质淡然随和的少年从角落里缓缓挪了出来，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角的灰尘。
“嗯。不太好。没死成，可惜了。”单与悟冲他勉强笑笑，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又是你认识的人么？”郝仁凑在单与悟耳边，有些意外。这一路上碰见的，怎么感觉都是单与悟的故人？
“嗯，以前挺熟的。”单与悟没有多说，只是对赵画桥拱了拱手，“多谢赵公子出手了。”
“小悟，你知道，我是最不信你会做傻事的那个人，又何必如此生疏？这几年来，我从未把你看作凶手。我相信你不是。”
赵画桥上前一步，直接双手搂过单与悟，语气哽咽：“好久不见了……我真的很担心你……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……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一个人撑到现在的……我想去捞你，可是我没有这个底气……对不起，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。”
单与悟愣了一下，苦笑一声：
“桥儿，你还是习惯性的罩我啊。不过现在不用啦，你认识的小悟已经自己熬过最黑暗的时光了，你不用再多为我费心了。”
赵画桥松开单与悟，后退一步，侧过身去，微微低头，捂着嘴轻咳了几声。
单与悟皱了下眉，拉过他的手臂，给他把脉：
“你的顽疾又严重了。不是说了这种时间较长，难度较大的试炼比赛什么的都最好不要参加吗？你怎么又不听医嘱，来了这？”
“柳儿失踪了，我来找她。只是终究没想到会遇到你。”赵画桥如实说。
“柳儿失踪我也知道。桥儿，你不要急，会有消息的。”单与悟拍拍他的肩，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，我都可以去做。”
“嗯嗯，需要帮忙会找你的。”赵画桥点点头。
“你身体不好，与我们同行吧。”单与悟提议。赵画桥也没有拒绝：“也好。好久没和我们的大医师一起了，还挺怀念的。如果不是当年你和阿止的事情……唉，还是不说了。”
郝仁默默地听着，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，让那么多单与悟的故人与他心生隔阂。但是他一直就是莫名的相信，单与悟不会做那种疯狂的傻事。
第一眼见到单与悟的时候，郝仁便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很清醒的人，虽然完全没有一点道理。
但自己的直觉，向来很准。
……
“粟杀大哥！我可算见着熟人了。”
鹿子叶一边招手一边向粟杀跑去。粟杀淡淡地抽出插在某一死侍颈间的剑，扭头看着他：
“子叶兄？你一个人？”
“是啊……本来和阿然一起的，他……”鹿子叶摇摇头，“他不想和我一起吧。”
“你俩闹矛盾？”
“没有啦。”
粟杀盯了一下他明亮的眼睛：“你眼睛好了？”
“是呀。对了，你有见到三大家族的人么？杨阳的消息有了么？”鹿子叶询问。
粟杀难得叹了口气：“找了，却没消息。”
“……粟杀大哥，你相信我，杨阳她一定不会出事的。等她回来的时候，会给你惊喜。”看着粟杀失魂落魄，鹿子叶忍不住剧透了一点点。
“是有消息了吗？”
“……嗯，是的，确切的消息。”鹿子叶一脸肯定。粟杀双眼微睁，脸上欣喜的情绪掩盖不住：
“真的？谢谢你……让我知道。”
“放心，她会回来的。”鹿子叶拍拍粟杀的肩。
粟杀也拍他的肩：“你也不要失落。他离开自有道理。他喜欢你，你知道吗？所以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鹿子叶猛地抬头。
“应该只有你不知道吧。我照顾他的时候，他神志不清时一直喊你的名字。有一次还告白了。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杨阳不是说你喜欢他了吗？其实后来杨阳又和我们几个说过，小悟在你的身上也体现出了浓烈的情感。之所以没有再和你们说起这件事，是怕你们也不承认这种极少见的情感。”粟杀一次性说这么多，有些不太习惯，喘了喘气。
“他……也只是感激我吧。”鹿子叶低下头。
不知为何，忽然就想起了穿书前，病床上，弥留之际，暗恋许久的少年，留给他的那最后一抹深入人心的微笑。那时终于让他觉得，自己的感情第一次有了回应。
这一次……也会有这种双箭头的可能吗？
“不是的。杨阳说过，他对你那种感情，是纯澈的爱意。居然真的会有人对同是男儿身的人有着这么浓烈的喜欢，我也是第一次听说。”粟杀看似平淡的话语，却直击鹿子叶的心坎。
原来，真的是双向奔赴吗……
所以为什么要走？他不承认，也不回应，一定是又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鹿子叶很想弄明白。穿书前，他已经失去一片白月光了，现在，他真的不能接受再失去一个同样重要的人了。
……
“试炼即将结束，请各位家族朋友稍安勿躁。”
百里罗平稳定着现场秩序。随后，台中间又是那一道白光亮起，众目睽睽之下，一众狼狈的试炼者突然出现，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，甚至有些一传回来便直接瘫倒在地。
暗处的恶人谷谷主终于抓着赵烟柳出现在了半空中：“单与悟，出来换她。”
其他人不明情况：
“那两个是谁？啊，那个女孩是赵烟柳吧！”
“赵烟柳原来是被人劫持了？？！”
“他说什么？单与悟？单与悟……在我们这堆人里面？不会吧？他还有闲情来古遗迹试炼？”
“……”
“再不出来，我要她的命。”
恶人谷谷主不耐烦了。这边还有很多家族长老在，他不能拖太久。
望着赵烟柳涨红的脸，许多人心都一纠。崔木忍不住吼道：“单与悟，是男人你就出来！你放过赵烟柳吧！”
“……什么叫我放过她呢？人不是我抓的，也不是我威胁的，凭什么要说，让我放过她？”单与悟一脸平静地走入了众人的视野。
崔木一时语塞。郝仁和赵画桥都跟了上去：
“小悟！”
“你过来，一换一。”恶人谷谷主言简意赅。单与悟抬头：“好。放了她。”
恶人谷谷主松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。崔木冲上去接住赵烟柳，将她抱了下来。
赵烟柳双眼通红，剧烈地咳嗽着：
“他居然……真的愿意……为什么，明明……不是好不容易有了自由吗……”
单与悟毫无戒备地朝恶人谷谷主走去。鹿子叶从人堆中冲了出来，抓住他的手腕：
“阿然！跟他走，你想过后果吗？”
“嗯，没太大关系。他只不过有些事情要问我罢了。”单与悟扯开鹿子叶的手，“不用管我了，和仁哥他们回去吧。”
恶人谷谷主从半空中落了下来，毫不犹豫，一手扣住单与悟的肩膀，一手一个勾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小腹处。
“噗！”
单与悟不由喷了一口鲜血，得半跪下来，身子发软。恶人谷谷主确定他一时蹦不起来之后，才把人提起来，准备长扬而去。
“封锁现场。”
武林盟主突然从天而降，雄厚的声音向四周传播。他大手一挥，周围便激起一个阵法，将台上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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