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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突破


  众人走后,何田田才气呼呼的道:“他们太过分了!掌柜的,咱们该怎么办啊?”
  寇三也道:“掌柜的,明日咱们这就开始说书了,若明日他们来捣乱,该如何是好?”
  楚戈点了点头,陷入思索之中。
  寇三又道:“掌柜的,我之前虽只是个闲汉,但也认得几个一起玩耍的朋友,不如我明日多叫些人来,也防着他们捣乱?”
  楚戈点头称是,目前,首先是要应对钱掌柜的报复。
  同时,他还在想,钱掌柜作为一个商人,讲求的是以和为贵。
  即便看上了自己的铺面,也决计不会如今日这般嚣张的上门赶人,更多的是双方洽谈,谈不拢,再采取下一步手段。
  但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,那叫一个有恃无恐,甚至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  难道说,他还有更深层次的倚仗?
  或者说,他只是一个马前卒、排头兵,只是一个棋子而已?他背后还有大人物想对付自己?
  想到此节,楚戈有些头痛。
  因为他忘记了一切前缘,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、为什么、得罪了谁?
  楚戈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谋定而后动的人,他最讨厌这种对未知事物恐慌的感觉。
  同时,他全身也泛起一阵无力感,很难受。
  “寇三,你能叫来多少朋友?”楚戈问道。
  寇三心中默算了一番,答道:“大概五人。”
  楚戈想了想道:“你回去再给朋友们商量一番,最好能凑齐十人。他们是过来帮忙的,也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,你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银子,直接在田田那里支取。”
  “这,怎么行?”寇三有些生气:“掌柜的,我叫朋友过来帮忙,是看重你的为人,可不是为了银子。”
  想不到寇三这小子还挺仗义的。
  楚戈笑道:“对我来说,你是你,你朋友是你朋友。他们帮你是情分,但帮我却只是看你的面子,这种情况下若我没有表示,反让你朋友看轻了我。”
  寇三寻思一番,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,但嘴上却道:“这,怎么好意思。”
  楚戈道:“你也别纠结,就这么定了,到时是把钱分给你们朋友,还是请他们个东道,你自己把控。”
  见楚戈都这么说了,寇三只得点头同意。
  接着,楚戈看了看窗外,天色已不早了,他让寇三、何田田二人先回家,明日再说。
  送走二人,楚戈将一楼门窗尽数关牢,这才返回二楼书房。
  楚戈明白,想要摆脱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无力感,别无他法,只有提升自己。
  不断的提升自己,直到世间再无战不胜之物。
  而现在,作为小说家。
  他能依靠的,也就是心中之志,手中之笔,以及笔下锦绣故事、芸芸众生。
  楚戈一步重过一步的踏上二楼,心中有些激动。
  他知道,下午的时候,文抄公已把《昆仑奴传》誊抄在云茧绢上,此刻,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。
  ……
  来到二楼,首先映入眼帘的,就是文抄公。
  文抄公,造化玄气之精灵。
  正如青衣郎之于儒家,文抄公是小说家的伴生精灵。
  楚戈前身当初继承师傅的遗志,成为了这方世界唯一小说家。
  并非说这方世界只有楚戈前身会写小说。
  而是因为,楚戈继承师傅遗物,契约了这方世界唯一的文抄公。
  “天不生我文抄公,小说万古如长夜。”(文抄公原话)
  为何会如此?
  文抄公曾给楚戈说过,作为小说家,虽有两途可提升修为,一是上达天听,获得天道认可。二是下体民情,给凡人带来愉悦。
  但上达天听才是基础,是根本。
  一者,小说上达天听,获得天道认可后,可直接给小说家带来大量天道修为。二者,上达天听的小说,若受到凡人认可,其带来的修为值是一般小说的数倍。
  那如何上达天听?
  文抄公曾给楚戈说。
  首先得在九天万里之上,找寻一种最轻的云,为“碧云”,在云中有一种茧,名为“云茧”。再通过工家能工将其纺制成绢,是为“云茧绢”。
  又在九幽黄泉之下,找一种最重的石,为“龙石”,在石中有一种蛹,名为“龙蛹”。再通过医家巧匠研磨成脂,是为“龙蛹脂”。
  又需于造化玄气之源,以龙蛹脂为礼,找寻一种世间最为高贵的本源灵气之精灵(文抄公原话),是为“文抄公”。
  这三样东西集齐,便可恳请文抄公,用龙蛹脂为墨,将小说誊抄到云茧绢上。
  之后,天道便可接收到小说家的小说,加以评判。
  由于这方世界,奇人异士辈出。
  即便九天万里、九幽黄泉也是等闲去得之地,故“云茧绢”、“龙蛹脂”已沦落为寻常事物。
  但这造化玄气之源却不知在何处,文抄公更难寻得。
  数百年来,没有任何一个小说家拥有文抄公。
  再后来,上达天听之法也已失传,小说家们只得靠第二途径“下体民情”来提升修为。
  这也导致小说家实力普遍不强,只能排在儒、墨等九家之后,沦为不入九流的第十家。
  直到楚戈的便宜师傅虞道途,携文抄公横空出世。
  他凭五部小说获得天道认可,五十三岁的年纪便修炼到九星闻人的地步,离大贤境界只有一步之遥。
  要不是在突破之际被仇家害死,此刻已成就千年来唯一小说家大贤。
  ……
  此刻的文抄公,正站在云茧绢上,用手抚摸着上面细若蚊足的字迹,如抚摸一件艺术品一般。
  他身上被圣洁的白光所包围,这分明是磅礴的造化玄气肆无忌惮迸发出来的象征。
  此刻的他,显得异常高大。
  “楚戈……你的《昆仑奴传》,就在刚才,获得天道认可了!”
  文抄公郑重的说,在蓬勃造化玄气掩映下,平常有些猥琐的面孔竟呈现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。
  也许,是誊抄小说耗费了他太多精气,此刻的他说话都有些脱力。
  “好的。”楚戈有些激动,他也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如同被巨雷击中一般,许多他之前不明白的规则如海潮般涌入,产生犹如“醍醐灌顶”之感。
  这种感觉,很玄妙。
  应该是突破的前兆。
  “好饿啊……好饿啊……要死了……要死了……”
  就在此刻,文抄公把毛笔一扔,纵身跳入了旁边的龙蛹脂袋中。
  楚戈:“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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